佛教禪定實修體系CW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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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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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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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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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受之四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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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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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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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頂至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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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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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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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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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喉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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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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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喜(差別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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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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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心至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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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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俱生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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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體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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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臍至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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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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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何以使用嚇嚕噶之形相?
在滾特教授之《密法觀點之生命》一書中已詳述這一點的種種理由。在此我們僅提出一些簡單的理由。
最主要的是,此問題之答案在於,從內層而言,女性之能量是方便力,而相對應的男性能量則為智慧力。外層之身體則恰與此相反:女性的身體與智慧關聯,而男性的則代表善巧方便與慈悲。
陳先生說,「女性的乳房與臀部是誘人的。美麗的東西就代表智慧,因為美麗與智慧都是吸引人的。與此比較,女性內在的能量則代表方便力,由此之作用,一個男人僅因為觸摸一下的覺受也可能出精。在接觸到一位高能量的空行母時(男子)也可能暈眩。
男性則正好為其搭配,並且雖然他的外層代表善巧方便,他的內在能量卻是智慧力。我們看到這一點因為外層的身體通常不美觀,只有男性生殖器有吸引力,而內在的能量很快就被激起,輕易地就射精了。這是因為智慧力的能量行動魯莽當男子在做愛時若缺乏強力的耐心來保持精子。只有經由中脈能使此種能量轉化成真正的智慧,而使其經過的路線則是經由被稱為「下門」的生殖器。「上門」是鼻,而此二門必須平衡:這樣會產生真正的智慧。在經由下門做愛時,行者利用了女性的方便能量。在這時中脈容易開通。
這些便構成使用嚇嚕噶形相的主要理由。
我們也應當提及說,空行母會由男方領得智慧能量,因此這樣一來,經由金剛愛雙方互補來向圓滿覺悟進展。
陳先生接著拿出三紙回答這個問題,「有那些理由可以說明為何由金剛愛之修行便能達到最高的佛果?」這些是他給一位美國佛教徒的答覆:
a.當我們領到三灌(灌頂的藏語叫「汪」),我們有權修金剛愛,其理由如下:
首先,所有的東西——不論其性質為善或為惡——都是性空。小乘主張「人無我」但未及「法無我」。在小乘中重點是在出家眾與在家眾的持戒。在此乘之寺院規律範圍內,男人既不碰觸甚至也不看女人。
在大乘中,已知「萬法皆空」,而且大乘的在家信徒在從事法務活動及救渡眾生時可以接觸女性。他甚至可以去令一個女人的慾望得到滿足(如果他不是出家的),而以此做為救渡她的善巧方便措施。釋迦牟尼佛,曾在過去一生修菩薩道時,用了此方法(見第十章,第一部分,B.2.a)。接著,最後,在金剛乘中有一部密續叫做《勝樂金剛續》。經中提到,由於萬法皆空,世間的愛也具備空性。任何屬於空性的,也就是純粹的。因此萬法本淨,而萬法包括慾望與愛情,所以它們也是很純的。
這是依空性之哲理的理由。
b.圓滿證悟是由最高的智慧所證入的,而最高的智慧是能穿透最粗重的貪慾以降伏之。不應有任何東西被排除在此智之外。如果還有什麼是智慧所不能調伏的,那麼此種智慧便不是究竟圓滿的那個智慧。
c.滅貪的反面方法是隨貪而後以貪來除貪。例如,當我們發現了盜賊,我們便應尾隨之,以便捕獲賊寇。欲得虎子,必入虎穴。中毒之際,有些藥物本身也是毒,卻被用來做為有效的解毒劑。還有一例是,在哪裡跌倒,就要從那裡站起來。
由於貪慾我們才得到人身。在中陰身時,見將來父母交媾——愛母者即受生為男性,而愛父嫉母者則受生為女性——如此進入母之子宮。因此,我們必須了解我們無盡的輪迴的原因是我們本身的無明加上貪毒。
因此, 依據上述諸例,不管我們是要再生為人,或成為天人,或成佛,我們都要經由此貪道。
為了說明這個看來矛盾的說法,陳先生說了這些:
在非佛教徒間(例如在道教或印度教內),某種神聖的愛是被強調的,但這並非佛法之金剛愛。如果我們遵循禁戒(例如比丘與比丘尼眾之不許有性行為),雖然在其範圍內有其好處,但貪愛的種子仍藏在第八識內,而且任何時候只要一有機會,它們就一定會萌芽。從究竟解脫看來,這不是好的修途——這是壓抑之路。大乘行者有一個較好的方式(然而,我們應當提及,它是築基於先修習了小乘的方法)。他能將貪愛與性行為都觀空。這樣一來,當他在觀空時,沒有女人能引誘他。但是一旦他的觀空之專注被干擾了,則貪魔便會很容易地再升起。由此可見這也不是究竟除貪的方法。因此,在金剛乘中有許多修心與修身的方法來實際地增加貪煩惱以便究竟鏟除之。在修這類方法時,行者所經驗到的樂愈大,則其所觀之空亦(相對地)愈廣大。依照修金剛愛所經歷的喜樂的程度,行者對空性之體會也就更深,並且行者能空透貪愛,將之調伏以致於無有種子遺留下來的機率也就增加。因此金剛瑜伽母是如斯地重要。她是使我們能將貪毒的種子鏟除的母親——她是名符其實的「能令毒盡母」。
真的,我們可以說當我們逃避女人的種種誘惑時,這只是暫時逃避了貪毒。如果我們和一個女人在一室內獨處,和尚可能依舊持戒,但他不會喜歡這樣的經驗。若是一位高級的瑜伽士,享受此經驗以用來修行豈非更好?又何必逃避呢?當一位老修行遇到一位他可以共修雙運的女人,他們可以彼此互助,為達到最高的目的——佛果,而合為一體。在這個瑜伽受用之中她的愛也不能干擾行者的觀空,而且她也不能取得行者的精液。這豈非除貪的最佳途徑?
還有什麼東西是比性交更下賤或更充滿苦惱的呢?金剛乘確認這個事實而提供了許多佛果位之方便措施。每個人都要好好地注意這一點:正如當一個人病時必須聽從醫師的建議,由於我們都中了貪毒,上師的教示不只是必須聽從的,而是絕對必要遵循的。病人沒有醫師的指導就服用了一點點毒,這樣便可能致死。同樣地,沒有經過其他乘中適當的前行之修習,也不遵守自己上師的口傳,就試用這類修法,可能會在精神上致死——它會使人直接體會「地獄」的意義。然而一位有智慧的醫生所配給的毒藥卻可以治病,同樣的就是我們的上師所傳授的種種修法,他就是如此把可以治好我們的貪病的藥配給我們了。這便是佛,治療我們的種種問題的大醫師,的行徑。
d.要解開心輪的糾結,並除去其所有阻塞,瑜伽士必須先修金剛氣功。為修此法他需要有一位瑜伽母的幫助。
心輪有許多脈結圍繞著,並且其外層的脈結是因遍行氣而形成的(附錄一,第一部分,A.5.e)。遍行氣的樞紐在於密輪。由此輪此氣行及四肢。此氣之運行是經由氣脈,而每一陣氣浪都會加強心輪外圍所感受到的衝擊。因此,要打開心輪(之脈結),最先要鬆開最外層的脈結。雙運使密輪開張而放出遍行氣,因而衝擊心輪,鬆開其外層脈結,直到所有的脈結都開了。
e.所有的脈輪都必需以智氣開通,纔能使中脈暢通諸輪而無阻。隨著每一輪的開通,就有菩薩成佛的某一對應地位的成就。如果下門(密輪)開了,就是證達菩薩初地及二地,而第二輪(臍輪)的開通則對應著證達菩薩三地及四地。以下類推。
f.黃教主張法身光明只有在修金剛愛之際可能顯現,而不是像紅教所主張的說,在大圓滿中也會顯現。
後來陳先生對於這一點又補給了一個說明。他笑著說,「這可奇怪了:黃教說必需使用空行母纔能使法身光明顯現。但是在能如此修之前,他們正確地強調說,有許許多多的前行要先修妥。宗喀巴很強調這一點,但是我們也該注意到的是,由於他是比丘,所以他本身從未修過金剛愛。所以實際上黃教徒從未修過金剛愛;而另一方面,在紅教徒之中(一如上述,他們認可兩種方法)卻有許多壞的還了俗的喇嘛
。這些人假裝說他們的伴侶是來修此瑜伽的,而實際上他們只是利用這種教法來和俗人一樣地享有家室之樂。」
g.在女性生殖器之法壇上可以行所有的救渡眾生的事業。此壇有十分有力又有效的作用。為什麼?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是性空而且由陰陽的作用所組成。所有自性空的東西都依這些原則來作用:亞(父)與央(母)。
在佛教密宗裡:
亞代表男性、慈悲與方便;
央代表女性、智慧與空性。
做為這些理由的結語,陳先生再度警告所有可能想要修此等法者:
在此觀修中最根本的是樂與空之圓融,而有一個最必要的警告是必須切實遵循的:如果沒有觀空的成就,則行者必須不去修三灌的方法。
蓮花生大士曾說:「我的密法是很危險的;它是像在竹子裡面的蛇,只要行動起來,不是上升就是墮落。」此中無中間之路,行者修此法要麼成佛,要麼直墮地獄。
2.論金剛乘之戒律
「最近幾天的夜裡,」陳先生說,「我在夢中得到一些特別的指示。我的上師(大寶法王)噶瑪巴仁波切出現了;他的房間充滿花果,而其中有些是我供的。很清晰地他對我說:『你應當依你書中的解說來介紹密法戒律,而不是循通常在西藏的教法。』」(見陳氏英文小冊第45–47號。)
陳先生拿出一本好看的綢面精裝中文書,說,「這就是噶瑪巴仁波切所提及的拙作
。在書中收集並分類了所有在小乘、大乘以及金剛乘中有關貪慾與愛染的戒律。這個題材從未經西藏作者們論及。但是拙作之《曲肱齋文集》頗得有些中國人之好評
。他們描述說這是芬芳之作,因為在閱讀時他們聞到室內有甜美的香氣。並且,當我寫作此集時我也聞到濃濃的檀香。」陳先生邊翻此書邊說,「敬愛的文殊大菩薩出現在此書的扉頁上;此書也由韋馱保護——他的像片安置在書的末尾。」
「唉呀!在已有中譯的西藏無上瑜伽的書中,例如有些灌頂儀軌,我從未見到有提到密法十四(根本)戒的。這是奇怪的事,」陳先生說。「只有(顯教)大乘的戒律被強調了,而上師們叫其弟子眾要學習及遵循這些,卻不教示他們金剛乘的戒律,雖然這些是極為重要的。」
a.金剛乘十四(根本)戒。在我們禮敬的五大金剛嚇嚕噶中,有一尊叫「密集金剛」,而他的儀軌是目前中國人已知的無上瑜伽修法之一。但在此軌中小乘諸戒及大乘菩薩戒都提及了,唯獨金剛乘之十四戒卻隻字未提。在其他中文(密法)書中也是一樣——他們都對密戒保持緘默。即使在黃教的《密宗道次第廣論》內也不加以討論。經過一番努力我讀到了這些戒律的緣起,然後從我的黃教上師領到這些戒,視為特別教導。但當時我尚未領到第三灌頂,所以他只口傳戒條給我,而未傳授其中真正的意義。
「在中國,」瑜伽士說,「密宗的上師們大都無法領到無上瑜伽的灌頂,所以他們僅僅教示戒條,而對其蘊含則完全不加說明。我終於得到其中意義的解說,不是在領灌之際,而是由於噶瑪巴仁波切的殊恩。」
何以這些戒律既不載於宗喀巴的書中,也不在密法灌頂之際給予說明呢?這是因為這十四戒大都與空樂圓融有關;因為會需要提及金剛愛的細節,所以這些戒條就被保密了。
如果一位仁波切也是一位大學者,他也許就能給予其他的說明,然而實際上弟子們只被教以戒律的文字,而非其內含。比方說,第五條戒說,「你不應失去菩提心。」然而,這並不意謂著大乘中一般說的菩提心。這是第五條戒,而它有一個秘密的意義;正確的解釋是:「你不應釋放你的精液。」即使學者是飽學的,他們也很少會教示隱藏著的種種含義。
另舉一例,第九戒條說:「不可猜疑清淨法。」小乘的淨化與大乘的昇華早已經歷過了,那麼這條戒律意謂著什麼?貪慾的煩惱已經由小乘的修法淨化過了,在其中間將異性視為極危險的(碰不得),而且將自己的身體分析成三十六不淨的部分(見第九章,E.1.a.i)。接著是修成定中之身,然後再加以空性之昇華,所以已經不再是一般的肉身了。再來,行者(在大乘中已觀空)之肉身在密法的生起次第瑜伽中轉化(見第十三章,第一部分,D)而成就佛身(本尊身)。這個清淨身,中脈已開通,便是在行金剛愛時所用之身。在此灌頂中男性生殖器甚至不叫「男根」,而是稱為「杵」。瑜伽之修為因此並不像人類的性行為;另一個重要的差異在於修密法時精液是不漏的。
陳先生接著總結說:
經由小乘的觀修,我們來到大乘(之顯教),而將人體器官觀空。經過觀空,行者達到由五智與五大構成的杵。這個杵,和通常的男性器官迥然不同,纔能進入空行母的蓮宮,而在此時行者仍需保持定力。如果在行金剛愛時無法保持定力,則所有作為皆非此種觀修。
這些是何以此種修法是被稱為神聖且「清淨」的修持的一些理由。而這種修法,依照此戒律,我們不可猜疑。
b .八(粗)戒。這第二組的密戒在西藏也是不常論及的,並且也是由於同樣的理由,因為它們是與金剛愛有關。若犯這些戒比較不嚴重,不致於令人直接墮地獄;但是犯了前述的十四戒則會有這麼嚴重的後果。(如果犯了這些,行者會墮金剛地獄,就很難有機會轉生善道了。)
表面上看來,這八戒似乎與我們的主題無關,但它們內在的意義是與三灌有關的。例如,其中之一說:「如果具信者問法,而你不回答或叫人不要問,那麼這是一種大罪。」在戒文中,似乎只是關於對佛法的提問,並且也沒有特別提及金剛愛之法。其實此中涉及的提問是指此類法的,但這一點被保密了。有時這被視為極為秘密的以致於有些做上師的人也不知道其中真正的意義。
c.行者何時可修此法,又何時不可修之。
「我很抱歉的是,」陳先生說,「我不很懂藏文,而許多藏人上師也不諳中文。當我與我的上師們討論這些問題時,傳語的是一位年輕的比丘,而且僅僅因為這個理由他們就不肯討論三灌。他回答說,『如果你能修雙運而完全不漏點,那麼你可以和任何女人修。』因此在西藏我和幾位金剛母共修,但在努力修雙運之後,過了一段日子我發現說並無道上的進展。」
「我就得到結論說,首先行者必需深入研習及修學所有其他乘及瑜伽之佛法。而後才有可能修這些方法而達到成果。」
「再者,只有在我已經試修過金剛愛,我纔發現有十二種漏。所以我的上師的指示是很對的,但是不幸的是一開始我未及瞭解「漏」字有這麼多含義。在我的書內從很多來源收集了這個詞的所有十二個意義。就我所知,」陳先生說,「沒有任何其他地方將它們全部並列。」
最先四種漏與身有關。在人體中能量以這四種方式流失:經由輸精管射出精液,經由口腔呼氣,經由皮膚之毛孔排汗,以及經由尿道排尿。這些叫做「身四漏」。
心之四漏。在行金剛愛之際如果有人類愛情的心念升起,這便是第一種心之漏。不但愛念是漏,甚至微細的貪慾也是心之漏。如果心為無明所指使,這也是漏。最後,如果邪見染污了思想,這也是心的嚴重漏失。
行者如何能觀修成功到這四種(心之)漏不能發生?看來似乎幾近不可能!這意謂著行者必需先觀空達到證悟。如果沒有觀空的證量,那麼這四種漏,各別地,極易發生。有一篇白教的論述略及這些,而在這個題材上它是比《密宗道次第廣論》為優,然而我在修三灌之前卻未曾有幸先睹。
剩下還有四種漏,而這些與能量有關,因此是關於語。在密法的哲理中語總是與氣及內在的能量之複合有關。
陳先生現在描述五種身內的能量(氣)以及它們的四種漏:
上行氣:如果在修金剛愛時與空行母談愛,則上行氣漏失。交談不宜;金剛愛之全程應在緘默中進行。
下行氣:這與金剛愛行為之進及出有關。步調應緩,時淺時深,而不是像貪慾深重之凡夫那樣,一味急速深入。如果只修快拍深入,這便是下行氣之漏。
中住氣(平住氣,臍輪氣):此氣住於腹部。如果金剛愛之姿勢經常變動——有許多姿勢可修——則此氣即漏失。
遍行氣:在瑜伽愛之修法中有四個過程:樂受下降(降),保持精液(持),將精液提上(提),將精液散佈全身(散)。如果行者修此太久,而一再地如此反覆,則此遍行氣會漏失。行者應在整個過程中只觀空,而不需再重複其中的部分過程。
「這四種語之漏是我的見解,」瑜伽士說,「並且雖然沒有古德的著作可資依據,它們仍然是很合理的。」
這就介紹完十二種漏了,可是還有一種氣。第五種能量在金剛愛中並不會漏失;否則,行者就會死了,因為這是命氣本身。如果它易於漏失,則人們就易死,但是對大多數人而言,死不是那麼容易的。
「自從我在西藏有那些經歷,我就不敢修金剛愛了,有兩個原因:首先,我恐怕還是會漏;再者,我沒有遇到空行母。我觀空尚未完全證達;我嘗試了,但證量尚未完全圓滿,」瑜伽士說。他接著說:「心之漏是很微細的,而我尚未能完全掌控全程而免於有貪慾升起。因為這是很容易因之而墮落的,我不應並且不修這些方法。想起來,真是的!當我以前實修之時,我只知道十二種漏中的一種而已。」
d.戒律的分類
「在這兒我列出了所有種種的戒律,」陳先生拿起他的書來說。
有八條小乘的戒律,十四條大乘(顯教)的戒律。在密法裡也有十四條,再加上八條。我們又加上十二種漏,五方佛戒及五方空行母戒——都加起來就更多了。最後還有四性戒是就禪宗之法身而言,也在大手印教授中有被提及。(參閱陳氏英文小冊第47號。)在此書內一共有七十條戒律由佛法諸乘中拮取而來。
「我將它們依乘分類,然後對每一戒條皆加以四項說明。」陳先生將他的書展示給聽者與筆者。在第一行裡寫著戒律的原文。第二行,他說,則記載實際上有怎樣修的。再來則是戒律的真正意含——「我們只挑這一行中少數幾個來舉例說明,」瑜伽士說。「第四行則明示第一行之戒條是如何被犯。」
這樣一來,不同佛乘中種種行為的對比就可以清晰地顯示了。他們之間並沒有真正的矛盾,因為所有的戒律都強調正行,但在不同層次上這個的意義就差異了。
例如,小乘有一戒說:「即使是在家的人,也不可以在不對的時間和場合行淫。」在密乘中一位瑜伽士的所有行止都是在觀修中,他或她不分晝夜都沒有離開觀修,在行止中精進修行。因此,對於修金剛愛的瑜伽士而言,沒有不對的地方或時間。依照密宗的八戒,瑜伽男女聚集薈供修法時應和睦相處,不可起紛爭。這種聚會是在寺院內舉行的,而依小乘戒律那就是(行淫之)「非處」(不對的地方)。在密乘而言,則是十分合宜的——只要雙運是依正確的瑜伽修法而行的。看來似乎有矛盾而實際上則無;這只是行為之相對性的一個例子:在一乘中的善戒在另一乘中卻可能是相反的。
現在我們應當更詳細地探討這些戒律在觀修上的真正意義——因為這是我們的主題。如果行者對此清淨之法無有疑慮,那麼,一如我們已解說的,他就應該精勤地修習之。然而,這是不能算是複述太多次的是,行者的行止必需配合觀空,並且將所有的樂受都完全與空性合一。正確的法行,並非貪慾的行為,在任何時候皆可行。行者因此可以在神聖的密法祭壇內行金剛愛。
這個戒律會被違犯,如果行者以凡人的方式做愛,缺乏了空性中的純潔與善巧。如果不能全程維持佛慢(本尊觀),也犯了戒。即使時間與地點都是吉祥的,但是心行皆未經(空性之)淨化而且貪慾控制了修為,那麼也還是犯了戒。
再舉一個例子,這次是大乘的戒律。在菩薩戒中有云:「怨親平等。」但是在修三灌的瑜伽士當然會愛他的友人們(空行母眾)。那麼,他又如何能不犯這條大乘的戒律呢?在瑜伽士的觀修中愛與空已經圓融,因此已非一般人間之愛情。他的愛既不自私又非凡情,故無犯於此戒。另一方面,試修金剛愛的普通人缺乏必不可少的空性證量基礎。他們未嘗試修「三輪體空」(見第十章,第一部分,D.3.b):它們在此之應用即是徹底了悟瑜伽士之空,空行母之空,以及金剛愛全程之空。由於他們尚未了悟此三層面之空性,他們被稱為「凡夫」。因為他們是凡夫,他們仍然充滿了貪慾。因為他們依舊充滿貪慾,他們對伴侶的私情構成了犯此戒。
在我的書中有關此題的每一戒律都如斯討論了。在看過表面上的矛盾似乎存在於金剛乘的精神與下二乘戒條之文字的例子之後,我們現在來檢討一個兩條密法戒律似乎觝觸的例子。
第十三條說:「如果上師指示修三灌時弟子不遵照而行,則犯此戒。」
然而此戒似乎與十四戒中的第五戒觝觸:「如果失去菩提心,則犯此戒。」
如果有人依上師的教示修,但是未能防止射精——那麼第五條就犯了。當此觀修正確地修習時,射精不會發生的,但是如果精液漏出了,行者不應去向上師說,「這是很不好的修法!」行者應向上師這麼說:「首先請准許我將加行都修好,然後等這些基礎穩固了,我就會修之。請等等!我在條件具足後,會努力修之以達證德。」這樣一來,則兩條戒律都不會觸犯了;實際上,兩者都可完善地遵循的。
在大手印教授中有一組戒律,這是並不廣為人知的「四性戒」:
第一.無實。行者不應將真理執得太緊——這對應於空性之證悟,無有實體。
第二.廣大。心量應保持廣大如法身。
第三.獨一。這是法身之本性。
第四.任運。總是自然自在,離於功用。
沒有法身的證量是很難維持此四戒的。在大手印中它們是這樣解說的,但是它們與金剛愛的對應則是從未被提及的。
e.金剛愛之行徑。這些段落與上述的大手印四戒相對應。
第一,如果在行金剛愛時精液漏失,應觀彼之無實。如果雙運生大樂,應觀此樂為無實。
「這一節內的觀修都屬三灌,但這一過程則屬四灌,我們以下會說明。觀修者何以能被期待會守此戒呢?在觀空之中保持精液不漏會進入四灌的修法;如果漏失了,那麼這一條戒也不算犯了,只是沒修好而已。」
第二,將精液持於生殖器內。要做到這樣,行者應觀天空之廣闊。若能如此,行者就不會由生殖器放出精液。這樣的情況下此觀會使精液化解。
第三,將精液提升,圓融空與樂。這樣無有對立的境界滿足了大手印第三戒中「獨一」的意義。
第四,將精液散佈全身;這必需自然而不做作地做到才不會犯了第四戒。
「我只從不同種類的戒律中挑了一些來說明,因為」陳先生邊翻他書中的許多頁邊說,「在此無有篇幅可容下全部。」他謙虛地說,「我將它們集在一處,並且誠心地要遵循它們,但我帶淚懺悔說,在大部分人的修為中這些戒律是經常被觸犯的。」
「在西藏,如我們上述,關於觀修的書籍並不論及密法十四戒。昨晚夢中有一位護法神明來問我,「十四戒是那些?」如果連密宗的護法都不知道這些,那麼在只有少數關於密法的書籍已印行的西方世界,無知的危險會有多大。在這些書中,密法的經文,例如有名的句子說任何女人,不論是母親、姐妹或女兒,都可用為空行母,也有時被引用。在不瞭解這樣的語句是在什麼情況下說的或含有怎樣的密義的情況下,這種文物可以給正法帶來極大的危害。因此在論及金剛乘的這一節,我們從一開始就極為強調上師與弟子的關係之重要,以及被(一般人所)忽略了的金剛乘戒律。」
「然而,我們再說一遍,如果有人由他的上師領到三灌,並且已修妥了其他諸乘及諸瑜伽的佛法,那麼他就不會遭遇危險了。」
「但是,」瑜伽士十分嚴肅地警告說,「如果有人缺乏必備的灌頂及前行就行金剛愛,那麼他就會直墮地獄!」
三灌有許多實修的方法,但在此我們只介紹主要的原則,也就是四喜與四空(智)之圓融。實修的方法必需由上師親傳。
3.金剛乘內之四空
空性之意含在大乘中與在金剛乘中是相當不同的,雖然在《西藏瑜伽與密法》中它們被編輯者列為似乎是差不多的。它們的差異正如小乘及大乘中空性的觀念之差異。伊凡—文思記述說(第206頁)金剛乘之空性第三階段(全體空)〔林註:全體空應為第四空〕與大乘十八空中之第十三空(諸法空)〔林註:諸法空在十八空中為第十四空〕是相等的。我們不應為它們的名字所混淆,誤以為名字類似,則所指之實際即相同。他的認同是不正確的,因為大乘的空性,一如上述,是偏重心理方面的,而缺乏對物質方面的重視。另一方面,密法的四空則與五毒的粗重煩惱及物質五大有關。
大乘(顯教)的觀空是在靜坐中的修心;金剛乘之觀空可以在行金剛愛之際修習,正當生理所激起之高潮。就在精液滋生之際必須證達及保持這四空。
總結起來,瑜伽士說:
在三乘中空性是同樣的,但小乘的理論保有了小粒子的觀念,而大乘則專注於以心觀修之。這些與密乘在行為中觀修,且圓融心性與物質,又如何比較呢!
4.〈常憶念頌〉選句
應有些友人之提請我作了此頌。有一位我們認識的人閉關百日未見成效,他灰心了就出關。有人請我造此長頌來給他忠告。此作在香港印行後,有很多人讀到了,包括我這位友人。他對全文之內含很讚賞,然而在此我們只有篇幅略引幾句。
陳先生接著就英譯此詩,夾雜著他的說明,這些說明在此就以括弧隔開。
「密戒似在犯上守」
(在小乘裡戒律是用以防止作惡;在大乘中則隱於空性中;但在金剛乘中行者則在犯戒之邊緣持戒。這是很困難的,並且只在已在另二乘中持戒清淨之後才做得到。)
「密定似在活中死」
(一般習定,定愈深則瑜伽士的境界就愈像死亡。但在金剛乘中定是像最活躍的生命,因為行者由此最高的定中得救渡之作用。在論及因位諸乘的那些章的結尾段落中我對瑜伽士的修法總是給予指導。然而,在最高密法這兒我則不這麼做,因為行者至此已是經常在觀修之中,不論何時何地。不管在哪兒都就是在壇城中;不論說的是什麼,那都是密咒。至於心上,則總是懷著菩提心。不論夢中、睡時、工作或運動,觀修都必須保持著。因此不用給一個行程表,因為這是果位的觀修。)
「密慧似以果為因」
(在此行者以究竟真理之智為工具,並由之而達成有些救渡之功用。密法之方便乃屬佛之果位。它與大乘極為不同,因為在大乘中一切之究竟似乎只是空性。在密法中則心性與物質皆調合成為救渡的因緣。)
這句頌詞的結尾是:
「稍錯便墮常憶念」。
5.結語
如果行者已經修習前面諸乘的觀修,並且獲得成就,則進修三灌並無危險。在此我們已大略列出其間之種種原則;至於實修的細節則必需由行者之親教師處領得。
B.四灌之觀修
這兒有兩節,頭一節介紹主要的觀修,而第二節則介紹其支分之種種修法。
1.主要的修法叫做:「幻化身與法身光明無二之觀修」。
修三灌成就時中脈及心輪皆已開通,一如上述。在心輪內由心與智氣之圓融而形成智慧身。這叫做「幻化身」而是成就報身的根源。
在修三灌時依空行母之助使瑜伽士修成此幻化身。此身當然不是肉身,而是,顧名思義,一種如幻的身形,能無限地放大或縮小。在此觀修中此幻化身必須證入與法身光明無二。
一位已得成就的上師會辨認在修三灌的弟子是否見到此聖潔光明,並說明得此經驗之意義。這就是真理之真實法身之灌頂。
至於此灌之儀式,就是在行金剛愛時,法身光明由杵蓮(男女生殖器)交合處發出。在這一刻應加以觀察及說明。如果修三灌尚未得成就,則法身灌頂之經驗,見證了此聖光,即無從生起。
然而,如果這是唯一的途徑,則比丘眾即無以領四灌,因為他們不能用實體明妃。對他們來說別有一途:一位已經修妥初灌及二灌的修法,並且證達空性的比丘,可以跳過三灌之使用空行母的修法,而直接觀修法身光明。這種見解是被紅教、花教及白教所認可的,即使黃教主張說一定要先修三灌才能領四灌。我們需要有一章來專門論及四灌之大手印特別修法。
這樣就結束了對無上瑜伽部密法中所有四灌的主要修法之陳述。現在我們補充一些支分修法的介紹。
2.支分的觀修
我們確實感謝伊凡—文思的很有價值的書籍,以及其內所敘述之六種觀修——雖然我們只提及其中之一。現在我們要從其餘選出一些,而讀者們會看出為何這些被選出。
a.夢。在入睡之前,行者應修觀空(見第十章,第一部分,D)。由此修法聖潔的(法身)光明會顯現,在一種既無念也無夢擾的境界中;一種完全寂靜的空性體驗。
接著行者應試行作夢,並且得夢之際,必須在夢中能確認這是夢境(「夢中知夢」)。接著行者應嘗試在夢中任意轉換夢境,而最後則是在夢中飛往淨域(佛土)。我們為何先提及夢觀?在睡前我們已先修習了空性之六如,而其中最頭一項,則為如夢(見第十章,第一部分,D.2.a)。以此修為基礎,在得夢之際行者能學會確認彼等為夢。
除了觀空的修法之外,還有一些密法的方便。觀喉輪中有一紅「阿」字。種字之紅色使血液大量流至此區,引致強烈的脈動而刺激了氣脈,後者便很容易振動起來。「阿」字,如前所述表空性。再者,可以(指)壓氣管左右兩側的動脈,以致於連連得夢。
讀者們可以進一步參考伊凡—文思之《西藏瑜伽與密法》內關於此法之記述,見該書內之第三書之第三章。
b.中陰(拔多)。這有三階段對光的修法:白、紅及黑。
整個修法在紅教的一本書《中陰成就法》中詳細說明了。(此書亦經伊凡—文思編成《西藏之死籍》。)活著的時候應讀此書以便熟悉其內容。只要將我們已經講過的主要修法都修好了,就沒有必要再去特別修習其中的壇城(觀),等等。然後,到臨終之時,行者應已準備穩妥,並在逐漸死去時請一位具德的喇嘛大聲誦讀此書以為助緣,提示以免忘失,則行者必然會達到解脫。
c.頗瓦(遷識)。如果中脈已開,並且修紅白菩提已得成就,那麼就可以修此法。觀想五大與五智之精華皆聚集於心輪內之一點。然後呼「嘻」。這會使此點上昇,穿越頭頂之佛穴,而進入頂上觀成之智慧佛身內。這一穴應與梵穴仔細分辨清楚。梵穴是印度教密宗所使用的,其位置是在頭頂離髮際四指寬處,並且該處通常會有橫的微凹。它是兩片頂骨交會之處。
陳先生拿起他的銀襯裡顱器來為我們指出這些部位。
佛穴則要再向後四指寬,並且在一般人頭上該處有一個圓形的小凹。如果八識由梵穴出去,則可以升天;但是它如果經由佛穴離去,則得完全解脫。
在另一個場合陳先生說了一個有關修習此法的故事。他說,「我在中國時曾任某學院的傳統中文教授,並因此不在家中與妻同居。後來我接到上師的召喚去新成立的中國佛教學院教書。因為這一來也是要離家去另一個地方,所以我就想說我應當先回家陪妻子一陣子。只剩七天學院就要開學了,因此我想要儘量利用我們在一起的時光。」
「當時我已修頗瓦並得成就,但我內人尚未修習此法。我們認為說如果她能修頗瓦有成就好了,因為這樣一來,當我不在家時如果我們的父母辭世,她就可以(修此法)助他們往生善道。」
「因此,她就開始在我家的一個房間內閉關修法。在此期間內人未曾談及或從事家務。實際上她只在我們上床就睡時開口,並且只談及她正在修的法。」
「在她關房內的供桌上我們陳設了一個曼達盤,做為修此法之供養。因為我們沒有真的珠寶,所以供的是仿造的寶石。到了第四天,當她呼「嘻」時,其中一粒寶石跳起來,高約一尺,然後再掉回原位。當晚她告訴我這個經歷。我說,『好,好!這是即將得到成就的兆頭。』」
「第二天當她再呼「嘻」時,她覺得頂骨上頭有些疼。當她給我看痛處時,我看到佛穴周遭腫起來了,並且還出了一點血。知道她修得多勤,並且看到這些跡象,我知道說在五天內她已經修此遷識之法而達到相當純熟的地步了。」
「接著的時間她就修長壽法,因為這是通常在「開頂」之後要做的預防早夭的措施。除非這樣先修好,瑜伽士可能在以佛位方便利益很多眾生之前就先往生了。」
「後來,當我在西藏時,內人就以修此法助我父母往生善道。雖然當時我遠在千里之外,我的老母親宣說,她很清晰地看到我就在身旁,而不信說我並不在場。這樣子,她安詳專注地念著觀音心咒而往生了,而內人則在旁修頗瓦助其遷識。」
有些書上說只要有三種跡象,就可以斷定是修頗瓦成就了。這些跡象是:佛穴一帶腫起,此處頂骨開縫,可以插入一根吉祥草,以及此處出一點血。然而,我並不同意這種說法,因為這些只是外相,而我們當然應該依據內在的證德來判斷。至於後者,有四個條件:
第一,頂上所觀之佛必需圓滿顯現。
第二,中脈需要已經開通了;否則就沒有途徑可以出佛穴。只有經過一條暢通無阻的中脈纔能使離體之識之相續證入法身而達到淨土。
第三,呼「嘻」之際,必需是藉集聚智氣之力。賴此智氣之力所發出的聲音,才能遷識到淨土。如果這只是一般說話的呼叫,而與智氣無關,則不會產生遷識淨域的效果。
第四,要送出去的五智五大都必需凝聚在心(輪)中的(命)明點。當它們如此凝聚之後,就會經歷死亡(的過程),或覺得就要死去了。
「我曾有過這樣的經驗,」陳先生告訴我們。「我有快要死去的感覺,而我立即專注於(十指之)指尖上以便將這些凝聚的力量分散開,結果我就又復甦了。」
「我寫了一篇長論,詳述頗瓦法之外三相以及此內四相之緣由。此篇也已經在香港印行。讀了以後,那些原先以為他們已有外三相之成就就萬無一失的人們,現在就知道不能愚昧地只依賴那些外相。雖然很多書都沒有提及這四點,但這些並非我的創見,而是如理如法的。」
最後,在六(成就)法中,我們已述及兩種。我們為何不再述及光明與幻身?在外層上,幻身是包括在初灌的生起次第瑜伽內,而在內層裡,它是心(輪)內之智慧佛(身),在二灌及三灌中已修。至於光明之修習,在其餘五法中皆已涉及。因此我們不需再多談此二法。
還需要稍加討論的是,指出小乘之四種煩惱之觀修在金剛乘中發展成甚麼樣子:
在三灌中——發展成大貪(金剛愛)。
在睡眠瑜伽中——發展成大癡(睡眠近乎愚癡)。
忿怒尊——發展成大嗔。
初灌之生起次第瑜伽中——發展成大慢(佛慢)。
剩下的是什麼?大疑;這我們要在談禪那一章中論及。
在西藏密法中,如此一來,我們就看出與小乘的頭四種毒的對應。在禪中(以及大手印中,這是與禪相等的),我們將會論及,也有與大疑相對應的。讀者們應參閱我們的表格(見第九章內那一個,以及第十章,第二部分內那兩個)。
「講完了!」陳先生說。
有些讀者也許會在這些難以企及的證量巔峰感到相當暈眩。為了將我們帶回(平凡的)世間,在我們結束之前尊者講了兩個逸聞;這些逸聞雖然涉及我們最嚴肅的題目,卻依然引得我們都笑了。他說,「陳先生,你知道嗎,一位紅教的友人有一次告訴我說,他曾在拉薩領過一個灌頂,而這是如此高的灌頂,據說會令人立即證覺。但是,可惜的是,領灌之後他依舊還是未開悟!」
「還有,有人說,有些紅教的灌頂是如此地高妙,以致於行者雖然本身未曾修習之,卻也可以將之傳授給他人!」